,“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,为兄有时当真是看不透四弟你啊。”
曲宁笑了笑,将半杯余酒饮尽,没再言语。
一旁三老爷曲宥因听见曲宪提起户部尚书关铭,他是做生意的人,钱银往来,难免要与户部打jiāo道,于是便一直竖着耳朵留心听着。
可是听来听去,总没听见曲宪曲宁二人将事情说个仔细,此时见他二人无话,便执起酒壶为他二人各斟了一杯酒,三人一同饮尽,曲宥才小心探问道:“不知那梁绍宽究竟弹劾了关尚书的什么罪行?”
曲宪拍了拍曲宥的肩膀,摇着头笑道:“乃是惊天之大罪,实在说不得,说不得。”
曲宁明白曲宥的心思,见曲宪故弄玄虚,遂对曲宥笑道:“三哥莫忧,此事于三哥的生意无碍,更何况大哥还在户部,三哥的生意必定依旧红火。”
曲宥点了点头,笑眯眯地为曲宁又斟了一杯。
曲老夫人因见几个儿子说得热闹,便问他们在说些什么,方氏笑回:“在说朝政上的事儿呢。”
“一家子好容易坐在一块儿吃顿饭,说朝政上的事儿做什么?”曲老夫人微沉了脸。
方氏察言观色,立刻向四老爷曲宁传达了曲老夫人的意思,曲宁忙捧了酒杯,过来给曲老夫人祝酒,曲宪曲宥,并曲槐曲樟也一一祝了酒,女眷们也不甘落后,你来我往的也都敬了曲老夫人一杯。
曲老夫人不善饮酒,又上了年纪,不过是拿嘴唇碰了一碰酒杯,便算是领了晚辈们的心意。
这一顿家宴直闹到将近亥时,才算是结束,丫鬟仆fu们将一切收拾打扫干净,众人又喝了消食茶,略吃了些果子点心,方才散了各自回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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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曲宏被圣谕留于宫中,又不知究竟是何缘故,孟氏心里难免牵挂,回了房也不急着洗漱歇息,只呆呆地坐在灯下出神。
见孟氏这般模样,陆嘉月自然也放心不下,便留了下来,在一旁安静地陪着。
却没多久,曲宏与曲松回来了。
孟氏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,迎上去问道:“回来的这样晚,究竟是什么事?”
曲宏与曲松皆是一脸疲累,春霞捧上了热茶,曲宏接在手中,啜了两口,才缓缓道:“今日早朝,佥都御史梁绍宽,参了两淮盐运总督佟白礼和关铭一本。”
孟氏十分意外,忙追问道:“什么罪行?!”
曲宏神色凝重,沉声道:“梁绍宽上奏,言佟白礼与关铭暗中苟合,瓜分两淮官盐税银逾百万两,佟白礼更是暗渡陈仓,做起了贩卖私盐的勾当。”
孟氏闻言瞬间变了脸色,“你也在户部,可会受到关铭牵连?”
曲宏顿时皱了眉头。
一旁曲松忙笑道:“母亲关心则乱,倒忘了父亲素日的为人了。”
孟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