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笑道:“既然是在宫外, 我又着男装,贤弟还是叫我一声宋大哥为好, 醉香楼的美酒虽好,但少了美人相伴, 岂不是无趣”
褚回还yu争辩几句, 可看着永安揶揄的眼神,她猛然顿悟, 罢了,眼下这个人再怎样熟络也是皇亲国戚,思及此便没有了再张口的兴致:“也罢, 听宋大哥安排就是”只不过晚上回府,这身上少不得要沾染些脂粉味道, 哎, 心里苦,还没地儿去说。
夕阳尚挂在山头, 街上人来人往,听雨阁就已经开门接客了,尽管有来过几次这个时代的欢乐场了,褚回还是有点不太适应, 可是环境不会因她一个人改变,要么接受,要么被迫接受,别无他法。
所幸永安并非是真的来此地寻欢作乐,但对于褚回来说,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同,因为对着只顾抱着酒杯闷头喝个不停的人,她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。
听雨阁,花费最贵的上房里,本来伺候着的几个清倌人都被遣了出来,老板也乐得赚这份高额的闲钱,也不用姑娘们候着了,只留两个小厮时不时的送几壶酒进去。
永安长长的叹了口气,这一身桎梏,不知道何时才能脱下来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她看了眼对面的人,并没有什么想要吐露的话,不过是找个信得过的人,大醉一场而已,而褚回很荣幸的就是这个人,两个人都知晓对方的秘密,而她的身份决定了自己是那个占据主动的人。
此时此刻的褚回,只觉得自己又被欺骗了,说好的小酌几杯呢,来时路上还想着能聊几句,只不过小半个时辰,她就变成了一个隐形人,桌对面的人旁若无人的一杯接一杯,只言不谈。
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xué“不生气,不生气”,褚回深呼吸几下,看向桌上的菜肴,既来之则安之,不如填自己的饱肚子再说,于是乎,一个满心买醉,一个吃得不亦乐乎,没有只言片语的房间里,奇异的是,平日里绷着弦的两个人好似得到了片刻的宁静。
就这样,直到太阳西垂,天色昏暗,眼看着永安已经神志不清,脸上已是一片迷蒙之色,再这样下去,很有可能就站不起来了,毕竟是一国公主,还兼任一国太子,万一因为喝酒出了什么岔子,不是随便谁就能担当的起的。
想到这,褚回放下手中的竹筷,端坐好身子,开口劝道:“宋大哥,天色晚了,我们该回了”
永安呆愣愣的抬起头,眼睛直直的看过去,脑子里混混沌沌,她看着对面一张一合的嘴,不知道今夕何夕,听不清,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此情此景下,褚回难得的不再顾及所谓的皇家身份了,她直接站起来,转身走出去唤了公主随行的侍从,命人把永安送回公主府,她不知道那太子妃是否知晓个中真相,还是把人送回公主府稳妥些。
“子轻”嘴里无意识的念叨了一下自家娘子的名字,褚回慢悠悠的回了柳府,并且自觉得把一天的行程事无巨细的jiāo代一番,才洗漱睡下。她多多少少也喝了几杯,所以几乎躺下就睡着了。
看着床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柳子轻不由得嘴角轻扬,直到此刻她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,自从过了吃饭时辰也不见褚回的身影,她就不时的瞧向房门外,安不下心做任何事情。
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拿手去描摹着褚回的眉毛,现在才懂得了为人妻的心情,这世上怕是真的有望夫石的。
柳子轻转身备好凉茶,放在床边的椅子上,方便喝了酒的人夜里醒来喝水,然后才躺回床上,她侧过身,伸手把褚回的胳膊抱进怀里,闭上双眼又忍不住笑弯了眉,为自己这羞人的动作。
这边有情人依偎睡去,公主府里的那位却还是愁肠百结。
永安撑开沉重的眼皮,身体渐渐有了知觉,这是在水里,四周熟悉的布置让她知道是在自己府里沐浴,一旁的侍女依然有条不紊的在忙碌着,所以她醒着或是睡着并没有什么两样。
嘴角自嘲的笑了下,等沐浴之后,永安看着铜镜里的人,她烦躁的扯开衣带,打开了床下的暗门,顺着阶梯走了下去,长长的暗道两侧各镶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