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习惯与太子争抢,哪怕是自己,也只是眼前这人的一时兴起,她不能,不能……
“好,好得很,看来本宫今日是来错了,明日本宫身体有恙,就不去恭贺沈姑娘大婚之喜了,告辞”永安怒而起身,还没有走到门前,她又回过身来,嘴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。
“明晚春宵苦短,想来太子哥哥定不会让你失望的”或是鄙夷,或是暧昧的声音落下,永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沈府。
房间里,沈韵儿怔怔的站在原地,那人是恼了吧,竟说出这般不堪入耳的话来,明日一切都会重新开始,想那永安公主也不会常去太子府才是。
世间诸多事都是如此,当我们以为那些烦扰的事总算过去了的时候,却又发现仍旧没有解脱。
夜凉如水,太子府内却灯火通明,忙忙碌碌的府丁、婢女,你来我往不停歇。
这边的沈府,沈韵儿还没有来得及深睡,就在嬷嬷的侍候下披上了嫁衣,pào竹声起,天色微明,迎亲队伍如期而至,盖头下的她被轻轻抱起,隐隐能听见这人细微的喘息声,不知为何,此时此刻,她的脑海里闪现的却是那夜在柳府的后院里,灯火明灭下的一张脸,是永安。
明月多情应笑我,笑我如今。
往日在大家印象里,不苟言笑、病怏怏的太子,在这大喜的日子里,竟笑的明媚清朗,像极了他那个张扬的妹妹,眼神里的清明掩不住主人发自内心的愉悦。
身着红袍,把沈韵儿送进洞房后,永安握了握衣摆处的玉佩,那是当朝太子身份的象征,亦是她誓死要为母后守住的尊崇。
放眼望去,满堂来宾大半的注意力都在座上的皇帝身上,她这个太子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,视线处看到那对别人视若无睹的小画师夫fu,眼里只顾着彼此吃个欢快,永安心里登时就不痛快了。
“府下的厨子手艺平平,不知二位可还用的满意”一群籍籍无名的外臣子弟席位中,闻言都抬起头来,视线集中的地方,正是褚回和柳子轻的这一桌。
只想默默吃到最后的褚回,放下手中的竹筷,不情不愿的起身行礼,这公主不去招呼那些个王公贵族,到这来做什么,平白的惹来那么多窥视之人。
然而永安并不想这么简单的大哥招呼:“素闻贤弟画技了得,我那皇妹前几日还向我炫耀,也不知本王今日能否有幸也能瞻仰一二”
永安以太子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了,话中含义不免就要引人斟酌一番了,这忠义伯的义子虽无功名,但无形中也代表了吴老的意思,想那在皇帝心里举足轻重的老太傅,也不知是否晓得这京中的风风雨雨。
“太子言重了,褚回雕虫小计,不敢当不敢当”说话间,她忍不住使个颜色给永安‘快去忙你自己的’
“哦?本王曾听父皇提起,贤弟献江山图,不见山色,满幅市井子民,寓意民心者,天下也,不知今日能否让再画一幅江山图”
往日里无争无yu的太子,难得的露出锋芒毕露的一面,只这野心似乎有些太昭然若揭了,虽然本朝皇家子嗣单薄,可上面那位还看着呢,这般明目张胆的说出来,也不知是何意。
永安不去理会周围揣度的目光,今日她是太子,今后也只能是太子,永安公主终会消失在这朝堂之上,她是当今太子:宋渊。这天下只能是她的,谁都不能觊觎。
首位上的安皇端起酒杯,默默看着自己那野心毕露的儿子,少年志在必得的模样似是当年的他,或许那不知生死的龙种已不需要寻回,他的儿子又岂是平庸之辈,一国之君就是要杀伐果断,不容人质疑。
不过这褚回,也不知老太傅让此子来京是何意,想起暗卫报来的调查结果,来路不明吗?
褚回无语的抬起头来,这让她怎么说,这种场合下,怎么觉得有点骑虎难下,还没有想好怎么婉拒,身旁人的手扯了扯她的衣袖,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。
柳子轻微颔首,不紧不慢道:“夫君忙于画馆之事,这太子的贺礼便是由臣女来cāo办的,所以那贺礼便是一幅江山图”
“竟有如此凑巧之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