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遍对你们说,我和那个男人没有所谓的‘亲密关系’。如果你们不想看到他,我会让他不要再来,这样可以了吗?”
“……其实在一个半月以前我们就接到了投诉, 说你店里有过打架斗殴的行为。”
话锋一转,打了许然一个措手不及。
他定了定神,“那是误会,事情已经解决了,不需要担心。”
“能具体说说吗?”
“这……”
他思考着应该怎么去解释自己和麦兴之间的恩怨,最终他从桌旁退开,指着自己的腿说,“那件事与我这双腿有关。能说的只有这么多,剩下的涉及隐私,我保证不会威胁到学生们的人身安全。”
其他几人皱起眉,很明显,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。
一个家长想说些什么,忽然门口面馆大叔喊了一声,“小许,客人!”
许然回头,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外,诧异地向里张望,不敢进来。
许然对她挥挥手,低声跟那几人说了句失陪,回到吧台后等待结账。
“十块。”他微笑着将笔和本递还给小姑娘,从她手中接过十块钱,柔声道,“路上小心。”
小姑娘一步三回头地跑远了,许然深吸一口气,重新回到书桌区。
“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?”
被打断的那个家长不满地开口,“说了这么多,你是单纯跟那个男人没关系,还是根本就不是那种人?”
如果不是同xing恋,只要直说就好了。
许然没有说,是因为说不出口。
他这辈子没骗过什么人,现在也根本不想浪费那个撒谎的时间去作无意义的挣扎。
他反问,“这就是你们来找我的真正原因吗?不是因为贺承,而是,我?”
一个瘫在轮椅上的废人,来路不明,忽然开店,有过被动的暴力行为,又传闻与男人有染。这种事放在哪条街上都是劲bào的新闻。
他回答得轻巧,但藏在桌下的双手却用力握在一起,十指纠缠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这些人解释自己的私事,像是把心尖上结痂的伤口一个个重新撕开,露出带血的皮肉,赤|luoluo呈现在所有人面前。
指尖的疼痛传达到心口,一时间许然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心痛。
在他们眼中,他是得主动消失的,这让许然十分不爽。
他是脾气好没错,但那建立在不触碰底线的基础上。
“我不会退租。”他坚定地说,“如果你们想和房东jiāo涉,请便,但在这里,我找不到一个必须离开的理由。”
教导主任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,“我们没有bi你离开的意思,只是商量,请不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。”
许然笑笑,转开轮椅在书吧里来回转悠。
三年了,他没做过一件对学生们不利的事,没有听到一个人说自己坏话。仅仅只是因为xing向,他没有承认过,所以顶多只能算作传闻,这些人就堂而皇之地拿“学生”的名义来赶他走,凭什么?
究竟是这些人小题大做,还是他做错了,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,没有在学校门口开店的资格?
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坚持。
这种事被发现是迟早,就算他真的单身一辈子,再过几年也会被议论为什么不结婚。一个单身汉天天在学生堆里做生意是很让人怀疑的一件事,他这几年能被接受,完全是因为没有行动能力。那以后呢,他要是重新站起来,这样的非议会变少吗?
只可能更多。
许然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确定的念头,并且越来越强烈,最终占据他整个心房。
他有些慌,忙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些人,迅速调整着心情。
不行,不能被他们影响。
教导主任清了清嗓,“你还没回答最重要的问题。”
你到底喜不喜欢男人?
许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。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双腿的力度了,他几乎忘了行走的滋味。
这些年他忘了很多事。对贺承的迷恋,对过去的执拗,对未来的憧憬。他变得现实了,却也更加坚韧。
心中有一股冲动,想试着说一句,“喜欢。”
我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