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语冰被骂得一懵,不由得也骂道:“妈妈的,什么辛劳苦劳,我还是你祖宗呢!”
他边骂边转身寻路出去,却一头撞壁,险些撞散元神。周遭竟是无形的壁垒,根本无路可走。
巨龙嗤之以鼻,盘回树上,尖刺扎破龙躯处,似有几片龙鳞哐啷落地:“小屁龙。”
白语冰见他可怜,也就不与他计较:“老泥鳅,你掉鳞掉得厉害啊?你不是要我出去吗,快想个法子把我弄出去。待我出去之后,只要你叫我一百声爷爷,我一定设法把你也救出去。”
巨龙“啧”了一声,冷不丁地说道:“凤羽嘉在玩你的屁股。”
白语冰听得惊出冷汗,云烟般轻盈的元神,随之一紧复一提,有一种似睡将醒之感。
却又忽如跌落悬崖,他定睛看时,自己已飘至一片云遮雾绕的海上。
一条金鳞红鬃龙正在戏水。它腰下鳞片皆逆,口吐香气,发出女子笑声。
许多楼阁幻象,随它吐气现于空中。见了白语冰,它便笑道:“小世子,你又做梦啦!”
仙界青赤黑白四大海龙族,从未有:“我在做梦?那你是谁??”
“你不认得我啦?我是专司龙梦的神,号蜃女元君,常引天海地各龙族的后生的元神来此幻境游玩,以免一些侵吞元神的心魔趁龙族入眠作怪。不过,你苏醒之后,就会把这一节忘个精光。”
金鳞海龙让他坐在身上,带他游过祥光瑞气笼罩的山川,不时摆尾,把水和花叶泼在他身上。
白语冰与蜃女元君嬉戏一阵,忽想起自己的屁股不保:“我必须醒了,下次再陪你玩。”
蜃女元君依依不舍,将他送至岸边。只见一棵松树下,一老道正对棋而坐,捻须思索:
“这棋局不知是怎个解法,啊,这位小友你来得正好,陪贫道下完这盘棋,如何?”
白语冰微一晃神,已坐在石桌前,看那白子黑子乱糟糟,是百般看不分明。
偏偏这老道十分调皮,棋瘾发作,一定要他破了局才放他走。
白语冰绝望地把白子一扔,跳起来道:“不下啦,再下,小爷的屁股都裂开花了!”
一人忽道:“我这爱妃身体虚弱,在神界睡得过久,元神必散。此一局,我来替他破罢。”
白语冰循声望去,一红发金眸佳人翩然落座,掖住五色羽袂,拾起白子。
老道看那白子落处,喜得连声赞道:“妙啊,妙啊。”又哈哈大笑道:“凤皇,你不在天枢院开那四御会,却来陪贫道下棋。天帝听闻此事,只怕要怪罪贫道。贫道的棋友来了,不奉陪了!”
白语冰本看这红发金眸佳人眼熟,却想不起是何人,听得“凤皇”一词,方才醍醐灌顶。
他转身要逃,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迎面而来,险些扑入他的眼内。
“啊——!!”他大叫一声,猛地睁眼坐起,前胸后背摸了一通,伤处皆已愈合。
又十万火急掀开绒被,往自己的双腿之间看了一看。那一物尚在。才要松一口气,他忽又惊觉自己浑身赤呈,要紧的乃是屁股,连忙向里壁一侧身,如同着火了一般,往屁股后方摸去。
“……”此地乃是神界四梵天的腾胜天,百鸟宫内凤皇的寝宫,名为碧梧宫。
一张碧梧枝叶编织而成的床榻,巧雅状如鸟巢,铺着换羽时褪下的凤绒织成的绒被。
凤羽嘉睡在外侧,白语冰则在里侧闹腾。凤羽嘉将白语冰从幻境中带出,元神归位,睁开双眸,就见一个光溜溜的屁股对自己撅起。不知这是海白龙族独特的习俗,还是这小龙热情洋溢。
凤羽嘉端量着这个屁股,沉静地想到,这一族濒临灭绝,可能应从自身找原因。
果不其然,白语冰摸罢屁股,松懈几分,转过身,见了支头侧卧的他,又“啊”地大叫一声。
意不意外,惊不惊喜?凤羽嘉微微一笑,暗觉睁眼就能瞧见夫君,这小龙必然是惊喜的。
白语冰只骇得说不出话来。他与蛊雕周旋一场,又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,睁眼还见到了凤皇本尊。这与之前在仙界见到的化身不同,尽管凤羽嘉收敛威压,龙丹已毁的他还是觉得难以喘息。
他一言不发,如临大敌,一个似战非战半跪半坐的架势,不觉把绒被掩至了精壮的胸膛处。
凤羽嘉有些不解,这小龙的反应好似是惊吓?不过么,百鸟宫佳丽如云,引他注意的伎俩,他也见得多了。欲擒故纵,欲拒还迎,诸如此类。他从床侧的小几上,拈了一颗碧青的小果儿吃。
“有什么好掩的?”他一笑如云舒日朗,声也若柔风和煦,配合地调戏道,“我也有啊。”
金钩冠火珠摇曳,凤羽嘉说罢,揭开华服衣襟,胸肌光洁,色若照水芙蓉,细腻似两块美玉。
白语冰目瞪口呆,就看这堂堂凤皇鸟气十足地耍流氓,一时如梦似幻,竟忘了自戳双目。
凤羽嘉只道这小龙修为尚浅动了情,见他已被宫中内侍洗净,大方地伸出手,顺了顺他头顶的银毛,柔声哄道:“你重伤初愈,好生调养,与我孕育子嗣的事,留待洞房花烛夜在做罢。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