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臂用力收紧,护士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,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,“别……别、来,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保安们面露紧张,不敢再往前走。不过这种事情在他们院里十分常见,有过应对经验也不算太过慌乱,带头的那位连忙谈判:
“你放了这小护士,咱们有话好好说。”
周忆澜冷笑一声,“好好说?非要这样你们才肯和我好好说?这两个月来我怎么求你们听听我的话,你们又是怎么回应我的?”
他用手掌抓住护士的脖子,泄愤般地将手指掐进她皮肉里,护士疼得大叫。
“你冷静冷静,想说什么和我们说,有什么要求都能提!”保安队长伸着双手,语气安抚。
“我说了我没有精神病!是你们院诊断错了,误把我捉进来了!”周忆澜双目猩红,“我要见我的律师,我的经纪人!你们帮我联系!”
其他医护人员站在病房外围观,小声jiāo谈着。
保安队长连忙答应,“好好好,我帮你联系,你把这护士放了,我立刻就帮你打电话!”
“现在打!我报你打!”周忆澜警惕地看着他。
保安队长拿出手机。
周忆澜只记得经纪人的电话,报了一串数字,保安队长摁了免提,电话没等多久便被人接通。
“您好,请问哪位?”
周忆澜大声嚷嚷,“哥!!我是忆澜啊哥!你赶紧来派人接我吧!”
却没有收到回音。
保安队长看了眼手机界面,怔了怔,“被对方挂断了。”
周忆澜一脸的不敢置信,“再打!你再打!再打一遍!”
保安队长只好再次回拨,结果显示对方已关机。
周忆澜极为受打击的样子,“怎么可能?我哥怎么可能不接我电话?怎么可能?!”
趁他分神之际,保安队长眼神示意身边同事,大家心里明白,一窝蜂冲上去解救女护士。
混乱之际,周忆澜从护士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只水xing笔,照着自己脖子狠狠地扎下去—
却被眼尖的保安队长重重挥开,紧接着周忆澜整个人都被摁在了地上。
在这里工作的,自然而然地就会有了眼力劲,像周忆澜这种被社会厌弃,被家属放弃的患者,在院里没什么人权,听话老实固然相安无事,可搅事乱来的话,害得他们要被领导教训,他们绝不会手下留情。
“想伤人?在外面伤的还不够?畜生!”
“还想自杀?死哪都可以,就是不能死我们这里!死到临头还要害别人?”
顿时拳打脚踢,全部招呼到周忆澜的身上,也算是给隔壁住的患者提个醒,不安分的话,就是这个下场。
围观的医护人员神情冷漠,看着周忆澜在地上拼命挣扎,嘴里发着听不懂的哀嚎。管床医生连忙推开人群,拿出针剂,朝周忆澜的胳膊上注shè镇定剂。
周忆澜大喘着气,眼睛直愣愣地张着,身边不断有人急促地走来走去,他的视线逐渐模糊。
……
再醒来的时候,周忆澜还没张眼,浑身上下的疼痛最先袭来,他“嘶”了一口气。
疼得脑袋上大汗直冒,可是张开眼,他眼前还是一片漆黑,他知道自己在哪了,在医院的禁闭室。
他抬了抬手,果然,怕他继续想不开,手脚都被链条拴住,动弹不得,他只能躺在这张床上,禁闭室连个窗户都没有,只有门缝里透出的微弱光亮。
每一个犯了错的患者,都会被关到这里,说得好听是反省,不好听就是惩罚。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了,从一开始的害怕,到现在满心只有愤怒,他对着微弱光亮大喊:
“纪曜礼!!老子艹你妈!你不得好死!你个贱人!!”
“啊!我没病!呃啊!你们放我出去!”
“我要见我的律师!你们这群疯子!你们才是疯了!”
……
一如既往,直到他嗓子喊得再也发不出声音,他的眼角划过湿热的yè体。
他的经纪公司想尽了办法,为他减轻罪行,可都于事无补,最后是律师提议,要他提供有精神问题的检查报告,以此来逃脱刑罚。
原以为会受到重重阻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