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惜欢回望,跪地闷声不吭的离儿,再次暗叹一口气,当今圣上皇恩浩荡,她们这些未被选上妃嫔之位的人,三月之后,如愿意可自行出宫嫁人。
她们只需在荣贵妃低下在忍耐些许时日,就可离开这座囚笼。
正午时刻,金乌灼灼,昨夜的积雪,渐渐地融化,冷意约发盛了,随着冷风拂过,越加的冷了。
那一抹,孤独倔强的单薄背影,挺直脊背跪在雪地中,浅蓝宫女裙被融雪侵润变得深蓝,她裙内的膝盖早冻僵毫无知觉,肚子自晨起后,一口水也未饮用,现下腹中空空,口干舌燥。
花惜欢趁着众人都在忙时,借口如厕,悄悄地潜到莫相离身边,瞬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,偷摸着掰开,塞进她的嘴里,清澈如溪水的大眼睛紧张的四顾,对愣着的相离催促道:“快吃。”
“我口干咽不下,想饮水。”莫相离抬起头,委屈地小声说道。
那是一张令白雪都失之黯然的清丽绝艳之颜。
一张不施脂粉的白嫩瓜子脸上,一双倔强的如寒梅的丽眼,在黑羽间接的扑闪下,令人忍不住心身爱怜,不同寻常女子塌陷的鼻子,她的鼻子挺立中带着丝女子的秀巧,那张薄红唇,带着惑人的性感,令男人忍不住一亲芳泽。
她的身型不同寻常女子,高挑纤细中却玲珑有致,即使是最臃肿的冬衣也掩盖不了窈窕的身姿。
“我未带水。”花惜欢杏眼转眼四顾,望着白雪忽的眼前一亮有了注意,走到花草丛边用拔下发髻间的木簪,用尾部刮些净雪,夹在还带着温热的馒头里,塞进了她的嘴里。
莫相离就着湿润的雪馒头咽下肚子中,冰冷的身子,终于勉强升起丝气力。
“啊欢,昨晚我遇见皇上,他承诺今天就把我接出这荣华阁。他,许我一世欢爱,有他我说不定能找到我的亲人。”
相离想起昨夜枕边的蜜言,白皙的面上,泛起两分薄红,想到自己只要成为妃子,凭借权势找到自己亲人,心里支撑她下去的意志,又顽强了几分。
花惜欢忍不不住抬手摸了摸,莫相离的额头,很正常的温度,也未发烧啊!怎,白日说起胡话来了。
她把馒头塞进,莫相离的嘴中,不禁取笑道:“你是昨晚遗梦至今吧。”
莫相离咽下馒头,傲气地哼声道:“遗梦至今的人恐你也,为了区区一个什么师傅,便追进这宫里当宫女,你可见过他一面?”
花惜欢素净的小脸立刻蔫了,叹气悲道:“他是堂堂宰相,我与他情缘浅薄,他乃天人,我乃蝼蚁,怎配的上他。”
“啊欢,如我当上妃子,便全力助你嫁与他为妻。”莫相离双眼定定地承诺,花惜欢喂食地动作一顿,脸上的笑意忽的盛开,如春花烂漫。
“哈哈,离儿你可别吹牛皮啊。”惜欢笑的双眼眯起。
莫相离眼不断的闪现,那人俊美的脸庞,在烛下,暧昧地贴耳轻笑,许下一世欢爱的画面。
可是,金乌坠落,皓月升起,她面颊被寒风刮地麻木,双脚早已被冰寒刺激的毫无知觉。
她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泪流不止,盯着漫天鹅毛大雪,视线在忽明忽暗之间,昏昏然地安慰自己道:“皇上肯定是忙于政务,说不定明日便派人来迎她。”
自那日大雪融化之日起,莫相离就高烧七日不退,多次距离阎王爷仅一线之隔,好在天生贱骨头,在花惜欢细心照料下,堪堪挺了过来,憔悴削痩的一阵风就能刮跑,处境在也荣妃娘娘那越发难过。
这日,莫相离刚能下地,花惜欢寻她吃饭,远远望见她摘下脖子上的玉佩,面舍难分地塞到一太监手里。
花惜欢看着那太监点点头远去,皱着眉头走近问道:“离儿,你干什么?”
“这人是他跟前的太监,我想托他带句话。”莫相离回过身来说道,眼里存着满满的希切。
花惜欢不禁暗暗地皱眉,离儿最近老提到他,弄得她也半信半疑,如果这是真的这都好几天了,也没听见皇上那边有什么动静。
“离儿,你怎把你娘遗物送人了。我娘说,寻常男子三妻四妾,丢一个爱一个,尤嫌不够美娇娘,况且,这皇帝后宫三千佳丽,他恐怕……”
莫相离的脸色随着花惜欢的话,越发苍白难看起来,捂着耳朵说道:“我不该那夜回来,他就不会忘了我,不,惜欢,他不同的,他不同的……”
她苦涩地欺骗自己,他不会像哥哥那样,抛弃自己五年之久。
花惜欢看着莫相离掩耳逃离的背影,默默地摇摇头,这荣妃如牡丹般灼灼的花颜,可是进宫三年来也只得几回恩宠,更何况离儿偶承露水之恩,皇帝真的会记得她?
第二章牧云四美
中原是块土地肥沃物产丰饶之地,历来为兵家所争,牧云因内忧外患丢失国土,在胡人侵袭下,举民南迁,建新朝立新皇。
偏僻落后的南方,在门阀士族和新君王励精图治下,变成经济繁荣,人丁兴旺的盛景之地。
牧云国不仅是个山明水秀的温柔乡,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。牧云有四美,闻名四方,他们齐聚朝堂,一举一动皆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当今圣上萧景煜,玉树临风、俊美非凡,身在云国四大美男子之列。三年前,新皇首次选妃,无论官宦家女儿还说平民女儿都争着抢着进宫给皇帝当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