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啊还真是不好办了。”
章太太点头认同。
片刻,章仪之又说:“我就不明白了,这聿容呢,书香门第、容貌清秀,又知书达理,这臭小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不过是多读了几年洋学堂,才气好点,就这样恃才傲物趾高气扬,再读下去,我看他都要上天了。”
儿子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厚道,但再怎么不好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且还是独一份儿,见丈夫这样指责,章太太心里自然是不爽快的。所以,接下来的话,明里暗里总是处处维护着儿子。
夫妻俩正说着呢,就听门口传来:“老爷,少爷找您呢。”
夫fu四目对视,章仪之说:“我还没找他算账呢,他自己到送上门儿了。”
章盛呈进来,喊了声:“爹,娘。”他一脑门子的心事,所以也就没注意到爹娘脸上的不悦。
第2章 薄命泪两行2
行过礼,章盛呈往父亲方向迈了两步,说:“爹,我必须得去北大报道了,再拖下去,学校就要取消我今年入学的资格。”
抛开别的不说,单说上学,儿子确实让他章仪之长脸,外人对儿子的评价是“才气纵横,前途无量。”每每听到这些他也是喜滋滋的。可是这些在他心里不是最重要的,什么都比不了传宗接代,章家现在重中之重就是延绵子嗣。
章仪之漠然的瞥了眼儿子手里的信封,这信封他见过,里面装的是北大的录取通知书。
开了口的章仪之,说的是另一个话题,他没啰嗦直接问:“这几晚,你去哪了?”
父亲怎么知道了?
章盛呈第一反应就是,康聿容告他黑状了。这样一想,他眼里立即翻出yin狠的怨气,不过他还是咬着牙没有发作,面对父亲他还是有些怵的。
章盛呈低着头,说:“我在梁老师家,帮他翻译东西。”
他撒谎了,跑出来他就一直待在小旅店里,今天出来溜达,遇到了梁老师提起入学的事儿,他这才不得已回来。
章仪之又问:“这几晚都是?”
点点头,章盛呈答:“嗯。”
“这也太不像话了!”章仪之大怒:“你现在是新婚,却夜夜不归,你这样不懂事,传出去章家还怎么做人?我给你娶媳fu是为了给章家传宗接代,你倒好,让你的新媳fu每天独守空房,这还怎么传宗接代?”
虽然平日里章盛呈对父亲低眉顺眼的,但到底是从小被nǎinǎi和母亲娇宠长大的,那少爷脾气也是一浪一浪的。
本来就不待见康聿容,不满意这桩婚事,更不满意因为这桩婚事迟迟不能去北大求学,现在父亲又这样的咄咄bi人,他的少爷脾气一下就bào发了:“传宗接代!传宗接代!我在你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人,只是个生孩子的‘种’罢了,除了传宗接代什么事儿也不能做。”
章仪之怒发冲冠:“你这是该对父亲的态度吗?这是人说的话吗?我供你读了十几年的书,就给我读回这么个调调来?告诉你,不孝有三无后为大,在我眼里为章家传宗接代就是第一大事,任何事都得给它让道。你一天不圆房,你一天就甭想去北大。”
章盛呈铁青着脸:“那我今天圆了房今天是不是就能去北大?”
章仪之没细想这话,只是顺着意思答道:“是。”
章盛呈咬着牙狠着劲儿说:“好,你等着。”
看着掉头就走的儿子,章仪之夫fu愁眉蹙起。
房里,手上做着针线的康聿容愁容满目胡思乱想。新婚期间,丈夫夜夜不归,自己如此不得丈夫待见,这叫她如何不愁?
母亲说,嫁到夫家一定要讨公婆的欢喜,随丈夫的心愿。
刚刚过门,相处不过几日,可从nǎinǎi和婆婆的眉眼里不难看出她们对自己还是满意的。公公肃穆,极少有个笑模样,更不曾对她称赞一句,但任何事都不曾难为过她,这也是不是说明对她的处事也还看得过去眼呢?
那,“讨公婆欢喜”这一项,她是不是算是过关了呢?
第2章 薄命泪两行3
至于,丈夫……母亲教过她如何讨好公婆长辈,却从未教过她如何取悦丈夫。
丈夫